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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星云大師:我與佛菩薩感應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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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星云大師(攝影:方懷)

        有宗教信仰的人,都希望能有宗教的體驗。宗教的體驗不一定從外來的靈感,主要的是來自內心的升華,如果把自己一味的依賴給所信仰的教主,以他作為依靠,那就會失去自我的助力。佛教禪宗有云:“不著佛求,不著法求,不著僧求。”已經為我們做了說明,更重要的當務之事就是:“自己做自己的教主!自己做自己的貴人!”

        我一生接觸許多宗教人士,佛教徒、異教徒、神道信徒,都各自敘述他們的靈感。當然,像我在宗教七十多年的歲月里,也有許多超世俗人情的佛教感應,但是不好說。尤其,我倡導人間佛教,如同孔子所講不語怪力亂神,但是靈感在宗教里,確實是平常、稀松見慣的事。

        你很渴,吃一杯茶,不渴了,這不是感應嗎?你很餓,吃一碗飯,不餓了,這不是感應嗎?冷了,加一件衣服,就會暖和,這不是感應嗎?別人一句贊美的話,引得我心花怒放;別人的一句批評,叫我灰心喪志,這不都是感應嗎?感應,不一定從佛菩薩那邊要求,生活里面到處都有感應。

        所謂“靈感”,就是感應,你敲鐘,鐘就“當!”一響;你打鼓,鼓就會“咚!”一聲。敲鐘、打鼓,當、咚各響,這不就是靈感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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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我勤于讀書,以智慧抉擇事物,智慧就是我的感應;我慈悲待人,別人也回報我友誼,慈悲就是我的感應。原來,感應不一定是向佛菩薩祈求,自己也可以創造自我的靈感。

        我也常想,我們的感應究竟在哪里?我幫助別人,別人也會幫助我;我服務別人,別人也會為我服務,這種交流不就是感應嗎?所以,靈感是有因果的,你有善因好緣,怎么會沒有感應呢?

        關于靈感,在《法華經?觀世音菩薩普門品》中,有顯益及冥益二說。所謂“顯益”,就是觀世音菩薩的三十二應化身,應以什么身得度,就現什么身而為說法,這就是顯益;現在生氣煩惱,自己的瞋恨之火正焚燒自己,假如稱念“南無觀世音菩薩”圣號的時候,瞋怒會消逝,這就叫冥益。

        〈普門品〉中提到的三毒七難。比方:“若人多于淫欲,稱念觀世音菩薩,便得離欲。”淫欲心重的人,只要稱念觀世音菩薩,自然就會離欲。別人罵我們,如同刀劍一樣刺激我們,心中稱念“觀音菩薩、觀音菩薩”,我不感覺難堪,甚至順著對方的話“你罵得好”,繼續稱念“觀音菩薩、觀音菩薩”那么,責罵的刀劍,傷害不了我們,這就是冥益。

        又例如,文中提到的“二求愿”也是冥益。經文中:“若有女人,設欲求男,禮拜供養觀世音菩薩,便生福德智慧之男;設欲求女,便生端正有相之女”,說得實在巧妙,求男要具有“福德智慧”,因為對男生來說,福德智慧很重要;求女時要求“端正有相”,因為對女孩子而言,莊嚴漂亮是最重要的了。

        其實,這也是一種胎教。因為母親懷孕時,心懷慈悲、善意,情緒平和、理智,生下的兒女,性格會不一樣。倘若母親的情緒暴躁,胎兒也會受到影響,這也是老一輩的人為什么說懷孕的女孩子,要在家修養,不要做事。不過我想,重要的還是內心要培養慈藹、和氣、溫柔才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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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有人問有沒有觀世音菩薩?何以證明有觀音菩薩?具體來說,佛教里.......有五量:現量、比量、譬喻量、神通量及圣言量;唯識學家也有現量、比量、非量等三量可以說明。

        “茶杯在哪里?”“茶杯在這里。”“衛生紙在哪里?”“在那里。”這很容易了解。因為看得到,我能證明存在,你不能說沒有,這就是“現量”。

        有人問:布有多長?你拿尺一量就知道了。這個東西有多重?你用秤一秤,就曉得了,這叫“比量”。

        什么是“譬喻量”?你說木頭棍子很硬,到底有多硬呢?我找一支很硬的鐵條給你看,就是這么硬。“盤子有多大?”“桌子有多大?”我告訴你就像什么東西一樣大。什么叫“無我”、什么叫“舌燦蓮花”,我用一些譬喻來說明,讓你能明白懂得,這就叫“譬喻量”。

        至于“神通量”,我不知道神通,也沒有神通,不過,有神通的人會知道。例如晉朝佛圖澄大師為了感化石虎、石勒兄弟不要再殺人,他對著一盆水念念有詞,盆里緩緩的長出一朵蓮花來,石虎、石勒看了驚嘆不已。從此,無論他們性格再怎么兇殘,都相信佛圖澄的話了。這就是神通量。

        又例如吳國孫權,原本他也不相信佛教,康僧會對著銅瓶焚香禮敬,過了三七日,最后瓶子終于“咯!咯!”聲響,生出了舍利子來。至此,孫權也不得不相信康僧會了。不過,神通也不是人人都相信,當場見到的人相信,沒有見到的人就不一定相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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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最重要的是“圣言量”。這是指圣人的言語,沒有一句是亂說,也沒有一句話是不對。例如,釋迦牟尼佛是圣者,他說有觀世音菩薩,你能不相信嗎?當然,有人會說:“念觀音、拜觀音,不如自己做個觀世音。”觀世音菩薩就是我們自己,反觀自性,這就說明有觀世音。

        觀世音菩薩有謂“三十二應遍塵剎”,到處隨緣應化,這就是感應。但是,感應也要合乎因果。比方《阿含經》中有個例子,一塊石頭要沉下去,你祈求:“神明,神明!讓這塊石頭浮起來吧!”這是不符合因果的,你祈求也沒有用。油是浮在水面的,你祈求:“神明,神明!讓油沉下去吧!”這不合乎物理,你祈求神明也沒有用。因此,講神通、靈感,都是要有一定的因果法則。

        佛教講五戒,你能持守五戒,用行動奉行,就會獲得感應。有的人跪在佛菩薩、神明的前面,祈求自己能夠長壽。其實不必,只要你受持五戒中的“不殺生”,不侵犯人的生命,甚至積極護生,不必佛菩薩幫忙,你自己就會幫自己長命百歲了。

        也有的人跪在神明前面,祈求神明讓自己發財、富貴榮華,你說,哪一位佛菩薩、神明來賞賜給你呢?你必須藉助信仰的力量,不偷盜而喜舍布施,好比你在田地里播撒了種子,還怕不能生長?不能有收成嗎?

        經常有很多人祈求菩薩給予感應,但菩薩也不一定來無影、去無蹤,他可能就是你身邊幫助你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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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好比國共戰爭發生時,這是國家的大事因緣,我沒有辦法抗拒,只能隨著人潮來到臺灣。過去,我并沒有到臺灣的念頭,臺灣在哪里我也不知道,但就是這樣隨著大時代環境來到這里。雖然我在臺灣無親無故,無處安身,但是因緣很好,感謝中壢圓光寺的妙果老和尚,當時大部分的人都離開了圓光寺,卻有些少數的人得以留下來。你說這不是感應嗎?他不是活菩薩的示現嗎?

        我在臺灣留了下來,吃住都解決了,但實在不得穿。剛好有一位老太太給我一條她的長褲,鄉下老太婆的褲子都是很寬大的,我也沒覺得很“歹勢”(不好意思)就接受了下來。后來,她又給我一件女眾穿的海青,像條裙子一樣,倘若現在拿出來看,一定會給人取笑,但我也就這樣穿了。北臺灣的冬天,天氣還是很寒冷,妙果老和尚給我一件舊夾襖,我沒有嫌棄,反而很高興。衣、食、物,我不嫌棄它,這許多東西就會跟我很親,便會自動出現。我少了什么,它們就自動跑來,這不是生活上的靈感嗎?

        后來,有人給我一塊布料,我做了長衫、海青,著手縫制時,也有人自愿前來幫忙。那時候,有一位性定法師對外省人不是很好,但是奇怪的是,卻肯幫我這個外省人做這許多事。這不都是因緣嗎?

        那時候心想:“我無法一直寄居在圓光寺里,未來前途該怎么辦?”不久,就有臺北中央廣播電臺找我寫文章,隨后又有《自由青年》找我編輯寫文章。如果現在有人來找我做廣播節目、要我寫文章,這是很稀松平常的事;但在那個社會局勢都還不是很穩定的時代,就有因緣來找我,這實在也很不可思議。

        有一次,顧正秋女士在永樂戲院演出〈火燒紅蓮寺〉,內容涉及詆毀佛教,我在刊物上寫了一篇〈致顧正秋小姐一封公開信〉表示抗議。當時,顧正秋是劇壇名伶,假如她不高興,只要跟蔣經國先生講一句,恐怕我的頭就掉地了。但即使如此,為了護法,我也要勇敢的去做。其時,類似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多件,也不及一一去敘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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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前幾年,我和顧正秋女士還在佛光山臺北道場見過面。她送我一本她的傳記,我請她吃一頓素齋,席間相談熱絡。她的女婿姚仁喜、女兒任祥也都支持我們,還幫忙我們建設佛陀紀念館,因緣也是相當奇妙。

        說來,妙果老和尚、顧正秋女士都是觀世音菩薩給我的感應,他們一個以比丘身說法,一個以婦女身說法。因此我常說,從內心去體驗,只要我心中有佛,看到的世界都是佛的世界;只要我心中有佛,耳朵聽到的聲音都是佛的聲音;只要我心中有佛,我的語言都是佛的語言;只要我心中有佛,看到的這個世界,到處都是佛、都是菩薩,我的周遭都是與佛菩薩為鄰。這就是我的靈感。

        在我年輕時,心里有一股為教的熱忱,應該是可以進到中國佛教會服務的,因為他們需要人,我也需要中國佛教會。但是,如果我進了中國佛教會,就會變得膚淺、世俗。那個時候,本來宜蘭對我來說,也是沒有來往的因緣。但是有一天,慈莊法師的父親李決和居士,在佛教會見到我,于是邀請我去宜蘭弘法。我真是把李居士看成真的菩薩,他流露的慈祥、愛語,給人感覺就是一個好人。我十分感動,決定要前往宜蘭,從此展開我在臺灣數十年的弘法歷程。這能說不是靈感嗎?

        在此之前,初到臺灣時,由于被密告是匪諜而被拘留起來,那許多在外面為我們奔走,想法子營救我們的人,由于他們的搭救,才有我后來的這種種弘法。說來,他們不都是佛菩薩?他們不都在救苦救難嗎?

        到了宜蘭以后,實在講,倘若今天給哪一個人去駐錫弘法,可能都住不下去。為什么?不管他有什么天大本領,第一個面臨的問題就是:沒有廁所。過去,我們在大叢林里面生活,設備、環境再怎么壞、亂、不好,必定都還有廁所。一個人內急之時,沒有廁所可以使用,第一個條件就住不下去了。

        第二:沒有電燈。這對我而言倒還不要緊,因為我也不曾用過電燈,只有短期停留在南京華藏寺時曾經使用過。像我住過的棲霞山、焦山、宜興大覺寺、中壢圓光寺、新竹青草湖靈隱寺等處,都沒有電燈。

        第三,沒有住的地方,床也只有用幾張桌子拼湊起來,簡陋的床鋪,讓人一坐下來,聲音就響亮得嚇人;而書桌只能用裁縫機充當桌子來寫文章。我在大陸做學生時,至少都還有張桌子可以寫字?,F在請我來講經,連一張桌子都沒有,這實在太沒有條件了。

        此外,我經常形容的,吃飯的時候,四方形飯桌是用二塊木板釘起來的,中間還有一條五公分寬縫隙;湯匙則是用薄薄的鋁片自己做成的,風一來,很容易就吹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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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我是在剛過完年的農歷正月到了雷音寺,那時候,一走出佛殿門口,就可以看見丹墀上掛著許多臘魚、臘肉,大概是寺里的三戶軍眷人家,他們過節吃不完的臘貨,準備曬干之后慢慢食用。甚至還有男男女女、小孩子的衣服、小褲,也通通都掛在一起,可以說,環境條件比過去的大雜院還不如。

        別的不說,一般人光是看到這種情況,想必是不想留下,放棄走人了。當時,雷音寺確實沒有生活上的條件,如果我不接受也是可以,因為也沒有人強迫我一定要接受。但奇怪的是,我并沒有被這個艱困的環境打倒,反而很自然的就接受了。想到地藏王菩薩“我不入地獄,誰入地獄”的誓愿,如果我不來宜蘭度眾生,誰來度呢?我想,這正好可以給我有個用武的機會。

        后來,我在寺旁邊加建了一個小型的講堂,但是宜蘭包括頭城募善堂和羅東、蘇澳等地的各個神廟,都是金碧輝煌。宜蘭縣議會開會時覺得很奇怪,怎么宜蘭這么多的寺廟紛紛復興要重新建設?

        在當時,其實我還沒有力量重建,但信徒他們有辦法修建,只不過縣議會不了解,寺院的重建,是我們弘法的效果。因為大家聽經聞法,生起信心,不斷發心做功德。我在臺灣各處弘法,撒遍這許多菩提種子,才有這種發展的基礎,但他們哪里會想得到這與我是有關系的呢?

        宜蘭,真是一塊極樂凈土,那里的歌聲梵唄嘹亮,童男童女圍繞,將軍身、梵王身等各界的人士,我沒有見過,并不認識,但他們全都來了。佛祖慈悲,以種種因緣方便,讓那許多的善知識、善護法一起前來護持道場。

        我在宜蘭弘法來來去去前后二十多年,但世間無常,總要有離開的時候。當時沒有人傳燈,沒有人出家,因此這盞燈也不曉得傳給誰?宜蘭的寺廟,在我初到時曾經算過,沒有一家寺廟的出家人不是半路出家的。他們大多是在中年時期,帶兒帶女、攜家帶眷出家。

        后來,我決定去發展佛光山,舍不得的,是宜蘭一直跟隨我的那許多老先生、老太太和年輕人,他們都是跟著我,經過許多苦難的歲月一起走過來的。我放下了他們就離開,正是大家道心堅固、已經形成一個道場的時候。這許多信徒學佛需要人領導,我只有告訴他們,依法不依人,學佛不在一時;我在臺灣弘法也遇到一些挫折阻礙,不過總是一一克服化解。因為盡管這娑婆世間如污泥,只要我們自己做一朵蓮花,污泥也會成為修道上的靈感。

        在宜蘭弘法的感應事跡,除了上述說的“顯益”外,也有一些“冥益”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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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首先,一位姓曾的退伍軍人,因患風濕癥癱瘓了八年,兩條腿瘦到僅存皮包骨而已。一九五八年我在宜蘭念佛會主持佛七,每一天他都坐在旁邊隨眾精進念佛。到了第七天,清晨早課念佛的時候,我坐在佛前領眾共修,他竟然站了起來,走到我前面向我三拜。我嚇一跳,心想,曾居士往生了嗎?怎么這時候靈魂來跟我禮拜?不過,也不必害怕,有這么多人在這里念佛,就是鬼,也不值得我驚嚇。他滿面紅光,就像喝過酒一樣,三拜以后,我說:“好了,三拜就好。”

        曾居士看著我,我想,他是想跪下來跟我講話。但我那時候還不曉得怎么響應他,這太突然了,便說:“回去再念佛。”這時候,大眾正在念誦《彌陀經》,念過之后,接下來就是繞佛,他也站起來跟著大家繞佛。

        他癱瘓了八年,雙腿早已沒有知覺,完全要靠兩張短小的竹凳子協助,先把二個小凳子擺到前面,再用雙手撐起身子,整個人才能往前移動。他信佛虔誠,家就住在距離雷音寺不遠,每次都會來參加共修。所以到了要念佛了,我都叫人去把他背到寺里來。這件奇妙的事情就這樣傳了出去,轟動整個宜蘭。

        后來我問他:“你怎么忽然會走路的?”

        他說:“我也不知道,只是感覺到有一股熱氣沖上來,兩腿突然覺得有力,我就試著站起來,然后很自然的就走去向你禮拜了。”

        第二件事就是雷音寺的大佛開眼。

        一九六四年雷音寺舉行佛七,供奉在佛殿中央的是剛從香港塑造回來的佛像,非常莊嚴。一天清早,有一位名叫邢大軍的退伍中校,他問我:“師父,這個佛像里面是不是有機關?”

        “佛像怎么會有機關?沒有啊。”我回答。

        邢大軍說:“可是,我看到他的眼睛睜開。”他是一個很正派、虔誠的佛教徒。我就說:“大概是你看到佛前的蠟燭光影在飄吧。”

        過了一會兒,又有很多人談說:“佛像開眼了!”一時之間,大家紛紛傳述。

        到了晚上,法會即將開始,我也在外面準備好即將上殿,等待司法器人員敲磬后,就進殿里拈香主法,但是隔了好久都沒有動靜。平常,法會都有一定的時間、程序,這么久了,怎么還不敲磬讓大眾禮佛三拜呢?原來,每個人都在大殿里爭看大佛開眼。

        就在這時候,有一位五、六十歲左右的女眾信徒,跑來一把抓住我:“師父,你來看,佛祖開眼了!佛祖開眼了!”這個當下,我怎么可以聽她的話,抓著我就進去看大佛開眼呢?

        我說:“好啦,妳去看就好了。”

        她又說:“走不進去啊!”

        我說:“妳敲引磬,大眾就會讓路了。”于是,他們就敲引磬,讓引禮師六人進去引導大眾開始唱誦〈香贊〉。法會前的三拜,每一個人禮拜,都像是朝著天在拜似的,因為大家看到佛像開眼了,心情都很激動。他們三拜過后,就是輪到我要進殿了。我心想,佛像究竟有無開眼呢?

        那尊佛像很高,一般我們都不會特意朝上看。我想,如果我看到開眼,當然就要照實說有,可是就會有人說你宣傳,毀謗你。算了!不要看吧!我也就特意不去看佛像了。

        但是,人心還是很矛盾的。我走到佛前拈香禮拜的時候,很自然的,往上看了佛像。“咦?沒有開眼啊?”三支香拈過了,我回到主法的座位上,很安心的隨著法會程序唱〈香贊〉、誦《彌陀經》、繞佛。

        繞佛的時候,我走出大殿,同時也把念佛會的總干事林松年喊了出來。他是一位新潮的人,但是對佛教相當虔誠。我問他:“佛像有開眼嗎?”

        我只是想,等一下繞佛后的開示,一定會講到這件事,我必須要求證一下。

        林居士的性格沖動,馬上大聲的責備我:“怎么沒有開眼!”

        我也不多作解釋,只是說:“好啦,我知道了,進去念佛。”

        于是,繞佛結束后,大家坐定下來,我為大家開示說:“佛陀開眼不開眼,不重要;重要的是,要開我們的心。我們的信心門要開,要找到自己內心的寶藏,這個才是重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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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我不知道這件事對我有什么樣的影響?但是事隔好多年,再回到宜蘭念佛會的大雄寶殿,念佛的人數也沒有減少,不管有沒有法師領導念佛,都不要緊。為什么?在信徒心中:這尊佛像是開過眼的。

        所以說,佛菩薩都在幫助我教化眾生,讓我可以代他到各方去弘傳教法。直到現在,宜蘭信徒的信心,仍然堅定不變。

        我一直相信:“只要發心,佛菩薩不會辜負我們。”這一句話看似簡單,實際上,在我一生信仰當中,確實是這樣體會:發心,不是坐著等的,不是光用要求來的。發心,還是要流汗、辛苦、勤勞,不然,哪里能成就呢?

        一九六七年我來到高雄佛光山開山,因為我有心想要辦學。那個時候,憑我個人,哪里能辦學?又無寺廟,又是外省人,也無任何基礎,只可說是窮光蛋一個。但我是真心想要辦學,雖然我們只是一個小小的壽山寺,我也要很認真。而且我辦的佛學院,不要像別人辦一期三年就不辦了,是要一直辦下去的。后來因為學生增多,壽山寺不得地方住,越南華僑褚柏思夫妻來找我,給我一塊土地,就是現在的佛光山。

        當時,我到山上來勘查,發現這是一塊荒丘之地,水土都給雨水流失了,到處是深溝,我哪里有辦法建設呢?雖然我也知道這塊土地貧瘠,但是我也沒有能力再去找更好的地方。土地雖不好,總是我的,當然也希望獲得信徒的了解和支持,于是便帶人一同前來察看。哪知道,他們看過之后,竟響應說:“這種地方,鬼都不來。”

        我聽了以后,一點都不傷心難過,心里頭想:“鬼不來很好,只要佛祖來就好了。”后來我想,當時的這個念頭,就是佛祖給我的靈感,不然,怎么說得出來呢?

        那個時候,連現在大雄寶殿的那塊地,都還沒能力買下來,從朝山會館往后的地界都是別人家的,雖有平地,但我不能動啊!而屬于我們的地,僅僅只是從現在男眾學部的水塔處到萬壽園,形狀就像一把刀一樣。再從“大海之水”這個地方到朝山會館前面,繞到大悲殿,往下到現在的香光亭、西來泉,這也都是長形的山溝地貌。你想想,這哪里有平地?沒有辦法可建啊!

        就是現在不二門、靈山勝境這塊平地,也是非常勉強,艱難的開發出來的。過去都是土丘,只有慢慢的把土推到兩旁,整平而成。那時候也沒有水土保持,就這樣做起來了。

        看起來好像也沒有什么了不起,但很奇妙的,在整地的過程中,我們發現現在大悲殿的所在,是一塊平地。“有希望了!終于可以建一座佛殿了。”

        于是,先從這塊平地的下方建設東方佛教學院的院舍開始,建好之后,再建大悲殿。過去,院舍落成的時候,一般人說有十萬人前來,我想五萬人是少不了的。后來又過了二年,大悲殿落成了,也不只五萬人以上參加,滿山滿谷的人潮,真是盛況空前。

        經濟上的困難,使得院舍還沒有辦法裝修,不過總之蓋了屋頂,也有了門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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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佛光山剛開山的時候,我在高雄欠了很多的建筑材料費用,再加上舉辦第一屆“大專佛學夏令營”(一九六九年),我也擔心未來還債,恐怕會是一個嚴重的問題,想不到就在夏令營開營的第三天,從不平的土堆山丘工程中,不知從哪里走來一位打著赤腳、拿了一頂斗笠的老太太,竟然用報紙包了五萬塊給我。那時候的五萬塊,價值應該是現在的五百萬以上;我才將款項收下轉給負責會計的徒眾,轉身要找這位老太太,卻怎么找都找不到了。你說,佛光山不是到處都有菩薩?到處都有這許多感應嗎?

        深刻的印象中還有這么一件事:一九七二年,有一天晚上,我在佛教學院慧明堂外的陽臺上,朝向大佛城的方向欣賞夜色,大約是在九點半前,我看到一道光照在龍亭上。這道光,并不是一般的陽光或是電燈的光線,而是像雞蛋黃一樣,很柔和的金色光,把整個亭子都顯現出來了。我心里想:“怎么那么亮呢?大概是卡車的光,打到上面去了吧!”因為那時候,山下的道路上,會有很多卡車在夜間行駛。

        “但是,卡車的車燈照映上來,應該打在下方,怎么連屋頂都是亮光呢?”我正在想著,一位鄭寶秀同學跑來向我問事情。因為九點半正是接近佛學院打安板,學生準備熄燈要睡覺的時間了。我講了二、三分鐘,交代以后,她就走了。我回頭再朝龍亭一看,剛才的亮光沒有了。

        這一件事情,讓我聯想到棲霞山的無量壽佛。我就讀的棲霞律學院后山,有一個地方叫千佛巖,是南齊明僧紹夜晚講《無量壽經》時,忽見巖邊放光,因此發愿在那里開鑿了千佛巖,其中最大的一尊佛即名無量壽佛。我想,現在看到那一道光,是不是佛菩薩要我在那里建一尊大佛呢?可是,以我眼前的情況,哪里有這個能力建大佛?不可能的,我連買個茶杯都困難了,怎么有力量建大佛?

        但心念一轉,佛像藝術雕塑家翁松山不是在這里嗎?不妨問他一問。我說:“翁松山,你能做尊大佛嗎?”他回答說:“我先把佛陀的模型做出來給您看看吧!”就這樣,后來果真用水泥塑灌成功。從此,佛光山接引大佛就站立在東山上,迎接著每日的第一道朝陽,也迎接著每一位有緣眾生。我想這都是靈感所成,該你成就多少,就是成就多少,也不要妄求。

        佛光山的開山建設,可以說就是在“日日難過日日過”中進行著,幸好有千千萬萬的信眾人士共同護持成就。記得初創的時候,旅居美國的沈家楨居士托人帶信說要捐我五千萬。那時候的五千萬,已不只現在的五億元,至少也十億以上了。他并且說:“我幫你建佛光山。”在這樣的條件下,有誰會不要呢?但是我回復說:“謝謝,不用了。”

        為什么我會有這一個念頭呢?我想,我自己在臺灣收人家十塊、二十塊的捐助,累積萬千人的發心,慢慢的建佛光山。假如建成以后,人家說佛光山是美國沈家楨建的,只因為他錢出得多,那么,我會對不起臺灣人。所以,不要這五千萬,我寧可要五塊、十塊,因為佛光山是大家發心建起來的?,F在想來,我認為這也是我的靈感。

        自從開創佛光山以來,從信徒的口中,就不斷的傳說大雄寶殿佛祖的靈感、接引大佛的靈感、觀世音菩薩的靈感,那里有現世的因果、好心好報、惡心惡報等等許多靈感的例子。我們要知道,靈感的發生,不能只靠祈求,不能只想到助緣,一定有很多的因緣果報關系。在佛光山發生的靈感事跡不少,我也不方便敘述過多,僅舉出幾個例子,把這許多感應的故事略微紀錄下來。

        早期,心定和尚也跟隨著我參與開山建寺,他經歷了二件事,都是在開山之初所發生的。一九七○年,西德有一位青年叫何吉理(GehardHerzog)是美國哥倫比亞大學人類學碩士,因為仰慕中國大乘佛教的教義與修持,特別申請來臺,并且住在佛光山,研究寺院叢林所見。喜愛梵唄誦經音聲的何吉理,為了讓居住在西德的母親也能聽一聽中國佛教的梵唄,有一天晚上,他找到心定法師為他誦念一部《心經》,以便錄起音來寄回去給母親。

        當他們誦完《心經》時,何吉理站起來,沿著大悲殿周圍走來走去,好像在找什么東西似的。心定問他:“你在找什么?”

        何吉理說:“剛才那三棒大磬的聲音,是從哪里來的?”被他這么一問,心定也有點驚訝。“是啊,剛才那三棒大磬聲是哪里來的呢?”在佛門,通常在唱誦贊子之前,要先敲三次大磬收攝身心,那么清脆幽遠的磬聲,確實不知從何而來。我想,菩薩或許是被何吉理先生的一片孝心、誠心所感應的吧!

        另外一件事,是在一九七一年大悲殿落成的前幾天。當天晚上八點左右,我在大悲殿瞻仰菩薩圣容,忽然聽到鐘、鼓、鐺、鉿等敲擊的聲音,清晰得彷佛就在耳邊。但由于有空間的回音,那聲響,彷佛有一種恢宏的氣勢,聽起來特別的深廣,似乎遍于一切虛空之中。

        第二天,慈莊、慈惠、慈容法師等人隨行我到大悲殿,也同樣聽到梵唄的聲音,當時在場的人,感受到好似萬佛圍繞。驚訝之余,當時還是學僧的心定,剛好走了出來,我就問他是否有聽到?他淡淡的說:“我每天晚上在大悲殿抄寫信徒功德芳名,都會聽到這悠揚的課誦聲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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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還有佛光山的靈感事跡中,一直以來最令大眾津津樂道的,應該就是大佛轉身了,不少信眾來山參加萬緣水陸時,都曾親眼見過。

        一九九四年,慈嘉法師的弟弟鄭秀雄老師上山來參加水陸法會。那一年,大佛很慈悲,在法會期間,幾乎天天轉身,大概是想增加信眾的信心吧!

        有一天晚上,鄭秀雄老師與慈嘉法師走在一起,走著走著,大佛又轉身了,當許多人不約而同就地禮拜的時候,鄭老師身邊有一位五十歲左右的女眾信徒,一邊緩步走上來,一邊嘟嚷著說:“奇怪?我怎么沒看到大佛轉身?”

        “不是大家都有看到嗎?只有她沒看到,怎么這么奇啊?”雖然鄭秀雄心里這么想著,但也沒有多說什么。

        佛事進行到圓滿送圣的那一天,他因為有事遲到,便排在大雄寶殿前丹墀的最后一排。儀式開始,突然聽到背后大佛城的方向,發出隆隆的聲音。鄭秀雄老師和大家回頭一看,原本背對大雄寶殿的接引大佛,正緩緩地轉過身來,佛顏含笑,金色的佛身,通體大放光明,連身上一條一條的袈裟褶痕,都清晰可見。不少人至今仍然嘖嘖稱奇。

        同樣也是接引大佛的靈感。僑居香港的李志定居士,由于工作關系,經常往來香港、美國之間。一九七九年某一個晚上,睡夢中,見到一尊非常高大的佛像對他說:“我是從佛光山來的,衣服已經破損不堪了,你能發心為我修補嗎?”

        醒來后,夢境歷歷如繪,李志定居士不斷思索:“佛光山在哪里?”因為他不曾聽過佛光山。經過打聽,得知在臺灣高雄,于是千里迢迢前來一訪。走上大佛城,赫然發現,大佛右下角的油漆已剝落,于是向知客法師表明來意,并且發心捐贈,讓大佛重新粉刷。

        剛剛述及大悲殿里的靈感事跡,而關于觀世音菩薩靈感事跡,不得不在此一提。曾經聽住在山下的居民說,他們看到大悲殿上空,出現了五彩傘蓋,觀世音菩薩從天而降;也聽聞觀世音菩薩經常到外面去度眾,不少人都是因此仰慕而來山朝圣。甚至不少善男信女求子得子,求女得女,所求如愿,尤其觀世音菩薩的現身,也是眾人所樂于談論??梢哉f,觀音菩薩的感應,實令人敬仰。

        一九八二年暑假,有不少的信眾來山禮拜掛單。有一天晚上,我正在叢林學院圓門,為學生講授“僧事百講”,隱隱約約,聽到背后寶橋的方向一片喧嘩。

        原來,大悲殿東側的山壁上,出現似黃似紅又帶點白紫,說不出是什么色彩的光環,吸引了不少信徒、游客的駐足圍觀。當中,有人看到光環中有觀世音菩薩的現身,有人只看到一閃一閃、柔和美麗,又呈幅射狀的光環。這道光環的出現,大約是在晚上八點半至九點五十分左右,共歷時一小時又二十分,所有見到的人,無不滿心歡喜。

        說到這里,我想,所謂“靈感”,也不全是好的事情才算感應。比方:財神爺送錢來了,意外獲得獎金了,這才叫感應嗎?不是的。其實,苦難、考驗、艱辛,也是一種感應,一切感應都要經過考驗,才能獲得真正的感應。

        佛光山很多不可思議的緣分,例如:佛光山沒有人出去化緣,不要錢,也沒有錢,但需要的時候,它就來了。像過去朝山團從臺北到佛光山,一趟行程三天二宿,只酌收二百元。當時臺北高雄的火車票價都還要三百塊,可以說,連過路費都不夠了。不過我想,只要有人來了,就有感應。

        后來,佛光山外來的因緣促成開枝散葉,到處要求要建寺院,可以說,真是佛菩薩三十二應化身,無處不現身。所以我說,佛光山的別分院不是人要的,都是佛菩薩要建的。

        因此,假如把感應用神通來解釋,就可惜了,那只能叫神乎其技。而感應,應該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摯誠,才叫做感應??!(摘自星云大師《百年佛緣》)

      責任編輯:DN01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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